手轻轻的摸了摸周仓那黑色的额头,“你不会开玩笑吧?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哪里会有这样的高手?”
“这不是开玩笑。我远远的看过那人一眼,我感觉得到他身上有着和关二爷一般凌厉的气势。他当时就在后面追赶我,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没有追上来。”周仓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虽然这份小心翼翼的模样和他这么大的一个块头并不相符,让人看了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但就周仓自己而言却是十分自然。他的身手并不算低,在关羽、张飞这些高手身边呆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对那所谓的高手气势也有了一定的适应。他原以为自己这样出去尽管未必会打得过所有人,但总也不会害怕任何人才是。然而,经历了方才得事情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发现自己在会看那一脸苍白的将军之时,竟会有种面临死亡的错觉——从那人身上发出的气势,让他的心脏几乎都要停顿起来。
“可怕,这实在太可怕了。”周仓暗暗的对自己说道。眼下,站立在张飞的面前,他回想起刚刚的一切,脸上的冷汗还是不住的流下。这是他无法抑止的。
看着周仓这副几乎要下破胆的模样,张飞并没有笑话他。虽然他一向对属下都是十分暴躁的,但暴躁也要分一定的场合和时机。比如眼下,张飞就明白自己觉不能因此而怪罪这位二哥手下的爱将。毕竟,他也明白周仓是一个不会所胡话的人。他既然说对方有那么强悍的身手,那真正的事实就很可能与他所说的那样相似:对手真的很强,他真的给周仓带来如同死亡降临一般的恐惧。在这样的恐惧之下,周仓需要的也许是一个冷静的时间,也许是他人的安抚,但绝对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这一点,张飞看的明明白白。
正如关羽所说的那般,张飞除了某些恼火的时候是真正的在骂人之外,他在大多数时候对人的责骂往往是他一种对士兵手下表现爱心的手法。尽管这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张飞的用心却是好的。只是他个性比较急罢了。其实真正比较其文化水平,张飞可是比关羽要好上许多。关羽只读了一本春秋和一些兵书,而张飞基本上是什么书都看过。因此他的内心与别人所想的不同,在急进和暴躁之下,他所拥有的却是比常人还有纤细几分的心思,只不过这样的心思平时都被他那风风火火的作风给掩盖了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会一会他吧。”张飞眨了眨他那有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虎虎生威的说道。这虽然是在做戏给周仓看,让他明白这里还有不怕那人的人,给他一个安心,但也是他本身战意的燃烧。在听了周仓说上那么些情况之后,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高手,也非常的有兴趣起来。
“全军拔寨,我们现在有事情要做了。”张飞扯着他那洪亮的嗓门吼道。作为日后可以在长坂桥上喝止曹军的人,他要做到全营都能听见他的声音还是相当轻松的。
队伍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冲出寨去,带了一个心中胆怯的周仓,这一千来人便投向了卧牛山的方向。对于敢抢在自己前面就吞并卧牛山的人,张飞并没有多少的怨恨。他眼下之所以出击,不过是为了向那传说中与自己处在同一级的高手交锋而已,只是出于一个武者本能的冲动。毕竟,他还是人,并不是神仙,并知道卧牛山那边在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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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阵形随着一方的撤退和另一方的紧逼不断的向山寨那边移动。既没有扩大的分离开来,也没有更加紧密地混杂在一起,而是即若即离的保持着与原来相当的距离。这样的结果并不让裴元绍十分的满意,但也没有坏到他无法接受的地步。望着渐渐陡峭起来的山坡,裴元绍的心渐渐的放下了。他认为只要把坚持僵持的局面维持到内寨附近就是自己的胜利,到时自己只要用一个反冲锋将双方的距离拉开,那自己便能够依托山寨内营防御工事来赢取战斗了。因为,裴元绍知道内营的那些是自己花费了数年的结果,绝不是像纸糊的一般脆弱的东西。
“坚持,在坚持一把我们就胜利了。”裴元绍明白的告诉自己的手下。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然而事情往往是在一个人最乐观的时候有了变化,而且往往是那种从极乐到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