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家还能走动么?”
折子渝反驳道:“我折家几时有过如你所说的这般想法了?折帅此番去夏州,岂非……岂非就有与杨浩联姻的意思?”
竹韵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折帅可以先开口,杨太尉却绝对不能贸然提亲。折帅没有表明心迹之前,杨太尉又如何能洞悉其心意?杨太尉对折姑娘一向敬若天人,人若喜欢了另一个人不打紧,但若既爱且敬,由敬生畏,又岂敢有丝毫亵渎之意?你莫看杨太尉如今权柄之重,他可从未以此自恃过,一见了折姑娘,他就心虚情怯,以他如今的处境,对提亲的话自然难以启齿。谁知他诚惶诚恐,本是出自对折姑娘的一番敬爱,却反被人视做薄情寡义了,冤不冤枉。”
折子渝气极而笑:“照你这么说,倒是折家的不是了?”
竹韵笑道:“那也不然,这种事哪说得上谁对谁错?只能说阴差阳错,造化弄人罢了。”
说着,竹韵将削好的木杖递到折子渝手中:“那些吐蕃人还会追上来的,咱们走快些,摆脱了他们之后再好好歇息一下。”说罢牵过两匹马儿,头前行去。
折子渝迟疑地跟在她后面,尾行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说的振振有辞,但你怎能确定,杨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竹韵漫步前行,一边使竹仗剑拨开草丛,一边说道:“因为我是一个杀手,从小就是一个杀手,你们看人看事,总是喜欢从自己的角度,而我则不同,我总是站在对方的位置,去揣摩他的心理,了解他的想法。”
折子渝道:“可是,你又怎么能证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呢?”
竹韵微微一顿,回首看了她一眼,目中闪烁着奇怪的光,有些惆怅地一笑,说道:“因为……我如今也喜欢了一个人,可是他的身份地位,与我有天壤之别,所以我不敢在他面前有所表露,怕只怕一旦说破,却不被他接受,那我连如今这样的关系都不能维持了。所以……杨太尉那种患得患失、近之情怯的心情,我很明白……”
春水绿的罗裳,外罩杏黄色的缦衫,窄腿宽口的紧腰裤裙,纤腰一握,长腿错落,樱口瑶鼻,姿容婉约,虽已嫁作人妇两三年了,可是唐焰焰神情气质,乃至身材容颜,依旧妙丽如同少女。
然而杨浩看着她向自己款款走来时,不知怎地,却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时,那个坐在雾气氤氲的浴桶中,露着性感圆润的香肩,惊愕地张大樱桃小口,一双柳眉慢慢竖起,发出那一声极具舞台效果的娇叱:“你好大的狗胆!”的唐焰焰。
杨浩眼中不禁露出了笑意,但唐焰焰却没有笑,她板着俏脸,很严肃地走到杨浩身边,说道:“‘飞羽’已奉命前移。”
杨浩微微颔首,说道:“坐。”
唐焰焰便一屁股坐在席上,双手按膝,腰杆笔直,眼观鼻,鼻观心,有如入定老僧。
杨浩恍然未见,又道:“我让叶家客栈在明,‘飞羽’和‘继嗣堂’在暗,由沿途州府配合,修路建桥,铺设邮驿的事已经开始了么?”
唐焰焰声音呆板地道:“是,自府州、麟州、银州、芦州纵向一线,已利用原来的消息点设置了邮驿,由四州至石州、至夏州、盐州、灵州横向一线刚刚铺设完毕,纵向,沿黄河和贺兰山,自水陆两道,从兀剌海、顺化渡、娄博贝、省嵬城、定州、静州到灵州一线的邮驿正在铺设,从灵州、沙陀、济桑到凉州尚未开始铺设,沿途,我们已察看了路况和各地地形,等凉州到手,马上着手进行。”
杨浩赞许地道:“甚好,利用原有的水陆交通要道,尽快铺设邮驿,畅通交通,不止有利于工商的兴旺,也有利于我们真正对整个西北进行掌控。我和种放、张浦、萧俨、徐铉几位大人商议过,自古以来,控制疆域的手段,不外乎是驻兵、屯垦、设官、纳税、编户、兵役徭役、科举教学,同文通兑这些事情。
此番西征,我之所以必须亲自前来,就是因为这些事全都需要我来决定,如果传达请示,公文往复,实在旷日持久,我不止要一路用兵打到玉门关去,还要一路把我们的触角铺到玉门关去,如此方能一劳永逸,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