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博闻当即起身告辞。
既然慕容孝隽来了,那就说明在那边他们可能已经聊出了结果,这时候就别打扰他们做最后的决定了。
待邱博闻走后,慕容孝隽坐下就给自己灌了几大碗酒。
他的心情,真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追随慕容伏允这么多年,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收获不了,他能心甘才怪了。
关键是,慕容伏允要挥兵南下的消息还是他闺女告诉他的,这让他的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敌国都知道了的消息,他却是不知道!这得多丢人?
别看他之前在慕容婉秋面前表现得很平静,那都是装的!
至于慕容孝隽的麾下,见自家王爷一坐下就喝闷酒,一个个也是不敢吱声,这绝对是有事儿啊!
过了良久,才有人鼓足了勇气问道:“王爷,究竟怎么了?是郡主伤重?真要是如此,属下这就回去宰了定城王!”
他本来想说宰了慕容伏允,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目标换成了定城王。
慕容孝隽闻言,笑道:“婉秋倒是没什么大碍,可大汗已经做好了挥兵南下的准备,而我们浇河郡对此却一无所知!”
他的这番行为有没有演戏成分,其实还真不好说。
背叛吐谷浑对他而言,其实是一件很难启齿的事情,他现在需要的是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动机。
通俗点儿来说,就是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在这一点上,倒是不能说慕容孝隽有多虚伪,而是让他背叛吐谷浑,的确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需要绝对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
而他的麾下一听这话,也是愣了一下。
慕容伏允要想挥兵南下的话,按理说是避不开他们浇河郡的,难不成你慕容伏允的大军从他们浇河郡头上飞过去不成?
“欺人太甚。”有人反应过来,当即愤声说道,“王爷,大汗这是不信任我们浇河郡啊!”
“何止是不信任。”又有人插嘴道,“最近属下听闻有人在说什么攘外必先安内,王爷,大汗这是想对我们动手了啊!”
“去他娘的,要我说,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如今大汗屡屡逼迫我们浇河郡,甚至放纵定城王他们还有各部牧民进我浇河郡烧杀抢掠,既如此,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反了他慕容伏允!”
一瞬间,众人就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恰恰就是慕容孝隽要的结果。
到现在,他已经有了决定。
次日,在大明镇北府逗留了一夜的慕容孝隽等人启程回浇河郡。
在临走之前,慕容孝隽对邱博闻说道:“还烦请邱县令替老夫转告王妃,让其安心的在日月山养伤,待老夫忙完这段时间会再来看她的。”
邱博闻一听这话,再加上慕容孝隽的称呼,瞬间就懂了,当即也是施礼笑道:“老夫一定将王爷的话带到。”
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亲自送慕容孝隽他们离开了大明的地界,邱博闻才一脸笑意的回去复命。
当慕容婉秋听到邱博闻的传回来的话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而就在慕容孝隽准备回去办大事的时候,长安,李二也终于有动静了。
年后的这几天,李二专门提前给众人打了一剂预防针,到了这天大朝会的时候,李二也终于图穷匕见。
贞观七年,正月十七,元宵节刚过完没两天。
也是贞观七年的第一个望日朝会。
而今日的大朝会,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出兵高句丽。
因为李二提前就和重臣沟通过,所以诸如房玄龄、高士廉这些人并不意外。
至于一干武将,更是摩拳擦掌。
说实话,这一年多老是听李承乾怎样怎样,早就让他们心痒难耐了。
虽然也有反对的声音,但相比那一群嗷嗷叫的武将,加上一众大佬的默认,反对的声音就显得极其有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