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公仪音轻轻勾了勾唇,语声愈发淡渺起来,“洵墨,我虽骄纵,却并不傻。你一入府,我便知你是阿姊派来的。洵墨,洵墨,这个墨字,可是因驸马的名字而改?”她的驸马,姓秦名默。
而洵墨,最初不过是她的阿姊昭华帝姬派来监视她的罢了。
“殿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少年一脸凄惶,哀戚地看着公仪音。
公仪音唇边的笑意消散了些,淡淡地睨着面前少年的面容,“洵墨,世人皆知你是我重华帝姬的入幕之宾,而我却从未碰过你,你的心里,定是怨我的吧?”所谓入幕之宾,不过是好听些的叫法,世人对于洵墨这种人,都鄙夷地称之为面首。
少年急急摇头,衣领处愈发晃开了些,露出阴影下精致的锁骨,他从榻上起身,匍匐在地,抬眼迷离而惶然的看着榻上的公仪音,“奴不怨殿下,奴亦不愿离开殿下。”
“洵墨,你终归是阿姊的人。”
“奴从未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从前没有,以后亦不会,奴只想留在府中好好伺候殿下。”他语速飞快地说完这话,见公仪音面上神情似有所松动,一咬牙又道,“殿下,您要了奴吧!”
公仪音面上的表情冷了些,“洵墨,你进府第一日我就同你说得清清楚楚,你会在帝姬府安稳地生活下去,但我不会碰你。我现在还是这话,若你不愿意,便自请离去罢!”
少年直了身子,双膝跪地,语调提高了些,神情中颇有些愤然,“殿下,驸马有什么好?值得您这般掏心掏肺地对他?他常常夜不归宿,您便常常等到天明
。他是延尉寺卿,您便找来断案刑典的书简看。可驸马呢?他可有半分看到了您对他的好?!奴知道,您在府中养这么多郎君,不过是为了气驸马罢了!可奴不甘心!”
公仪音面容倏地垮了下来,寒刃般的目光朝少年射去,语声中含了一丝冻人的清寒,“洵墨,你逾矩了!你既然这般心大,明日我就让人将你送回阿姊府中。”
清俊少年将憋在心中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索性不吐不快,“殿下,他秦氏九郎的名声不过是众人捧出来的,他这般冷清冷心之人,根本就不值得殿下敬重爱慕。殿下,奴对您才是真心的!”
公仪音一听这话,顿时动了气,“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哀婉少年,冷冰冰道,“出去!”
说罢,再也不看他,广袖轻拂,转身欲朝内殿走去。
身后的少年一脸绝望地瘫软在地,脑中只剩一个念头,他不能让殿下离开!殿下如今已恼了他,明日必会将送他回昭华帝姬府中。他不想离开殿下,再者,昭华帝姬若发现他爱上了殿下,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年神色怔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公仪音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下一刻,她觉得腰间一紧,有一双大手缠了上来。
“放肆!”公仪音扭头怒喝,挣扎着想要逃脱出去。
少年的手却越箍越紧,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公仪音的颈边,很快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洵墨!你再不放手,我就……”话音未落,公仪音尖巧的下颚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抬起,紧接着,有冰凉的唇覆了上来。
公仪音脑中一片空白,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双目通红骇人的少年郎,他脸色扭曲,再也不复往日的清雅俊美。
公仪音嘴上一用力,咬破了他的唇。少年吃痛,箍着她腰肢的手一松,公仪音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朝门外奔去,口中大声疾呼。
慌乱中,她踩到自己裙摆的下裾,脚步朝前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身后的少年却已追了上来。
见公仪音要逃,少年已近癫狂,一把抄起旁边一支快要燃尽的烛台,另一只手搭上公仪音的肩膀,用力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
公仪音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腹部一阵疼痛。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那里,锋利的烛台一分不偏地刺了进去,有汩汩而艳红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她素白色的衣裳。
公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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