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两步转身,见他不知为何在发呆,我说道:“而且,陈副将他们那么忠心于你,你难道就没把他们当作朋友?”
他微微回神,发丝在山风中微扬,目光转为冷淡:“我被你口中的朋友出卖了。”
“那又怎样?”我白他一眼,“如果不被伤害过,怎么找到真心朋友?”
他的目光朝我看来,我微微昂起下巴:“我倒是觉得你被朋友出卖后,反而显出陈副将他们对你忠心耿耿,可以为友。如果没有朋友,喜欢的女孩总有吧。”
“没有。”他垂下眼睑抬步走到我的身旁,“烦。”
“啊?”我愣愣看他,他面无表情看我一眼,眼神却是闪烁了一下,匆匆侧开,手提竹篮往前走去。
我立刻跟上:“你不喜欢女孩是因为嫌她们烦?”
“恩。”他微微拧眉。
“你嫌我们聒噪?”
“恩。”
我停下脚步,前方已是我的菜园:“那你上山来干什么?还穿得那么正式,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我还以为你是真心诚意来向我道谢呢!”
“我是!”他忽然转身,长发在山风中扬起,掠过他不知为何忽然烦躁的脸,我大叹一口气:“好吧,原来你嫌我烦,那你帮我摘完菜就下山去吧,我可不想讨人嫌。”
他怔然站立,我没劲地往菜园边的石头上一坐,无聊地玩自己的腰带,不再说话。
他怔怔看我许久,垂下脸:“摘什么菜?”
我一边甩腰带一边没劲地答:“随便。”
“摘多少?”
“随便。”
他不再问,转身独自进入菜地,开始摘菜。
我也不再说话,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好安静,只有他在菜园里摘菜的声音。
他摘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我,我无聊地开始扔小石子。他神情又变得烦躁起来。似是有什么让他心绪不宁,他拧拧眉,转回身继续摘菜,菜篮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慢慢装满。
日头开始猛烈。但山上凉快,不怕。
他站起身,回到我面前:“摘完了。”
“恩。”我起身开始往回走,还是没有跟他说话,山路上静地只有鸟鸣和我们走在落叶上“沙沙”声。
他在我身边也是静静地走。时不时看我一眼,深深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像是满山的空气不够他呼吸,让他觉得胸闷。
“你……一个人住?”他忽然开了口,声音有点别扭,像是第一次主动开口与人说话般带着一丝紧张与尴尬,“咳。”他握拳轻咳一声。
“恩。”我拔了一根狗尾草在一边甩来甩去。
“你是一个姑娘家。”
“那又怎样?”
“不怕吗?”
“恩。”
他顿住了话音,像是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又变得沉闷和尴尬起来。
他继续一边走一边看我。我看他一眼,他转开脸:“你怎么会医术?”
我看看他,转回脸甩手里的狗尾草:“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嫌我烦,我懒得说。
他立时顿住了脚步,我的手臂在身边甩时,“啪。”一声,忽然被他扣住,我低脸看看,再转脸看他,他目露焦急:“对不起你。我没有嫌你烦,我是嫌别的女人烦,我不太会说话,惹你生气了。”
我一愣。看着他急切的眼神,他居然在意我生气,我一直以为像他那般高冷孤傲的男子不会在意任何人。
我笑了:“好吧,我原谅你了。”
他深深看我片刻,松开了我的手腕,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安心的微笑。
我转身继续走:“我太爷爷是御医,当年皇后让他毒死妃子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愿,我们全家就被贬到这个地方。按照祖上的规矩,医术传男不传女,但爹娘只生了我这个女儿,为了使我刑家医术不断,爹把医术传给了我。”
“原来如此。刑姑娘医术真是高明。”
我发现在我生气不说话时,他话反而多了,难道,以前不喜欢说话是没什么说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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