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华州刺史詹孝川,曾为京兆府京兆尹,因受“萧陞南逃事件”牵连而被贬为州司马,最近又有翻身的迹象。
李默道:“太后大寿,你打算贡献什么?”
詹孝川道:“一颗忠心和一尊金佛,你觉得怎样。”
李默道:“好与不好,太后喜欢才是正道。”
詹孝川呵呵一笑,说道:“不是我自夸,我自幼在太后面前奉承,她老人家喜欢什么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她老人家其实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老人家真正在乎的是我们能去看看她。”
李默看到詹孝川的侍妾进来奉茶,知道詹孝川没把他当外人。
宁是勤左右开弓,打击勋旧,詹家也受到了牵连,不然詹孝川也不会因小过而被贬,现在是他们这些勋旧抱团取暖的时候,自然就显得亲近了。
“听说你给陛下举荐了一位御医,在内宫很得宠。”
李默叫道:“天地良心,这事我根本就不知情,我的第六房妾商氏,她父亲本是个开饭馆的,不知从哪得了一个偏方,于闺房中有些助益,献给我。恰好老天有眼,可怜我膝下寥落,赐了我几个不肖的儿女,有人就造谣说那汤药如何如何,子虚乌有的事,现如今竟然闹到宫里,让我是百口莫辩,这是有人存心在陷害我。”
詹孝川笑道:“默之兄,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有了好东西干嘛藏着掖着呢,拿出来大伙分享嘛。你数数,你这一年添了多少男女,你以前可没这么猛的。”
李默道:“那是我时来运转,跟那药有什么干系,究竟是谁在背后陷害我,我这次回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詹孝川道:“别查了,既然有人把他推荐进宫,自然有他的门道,你查也查不清,表面看他是齐王府推荐的,但实际上呢?谁能知道?而且陛下似乎很信赖你的这位翁丈,这就麻烦了,有了好事未必是你的,但有了差池,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话说到这,李默也不绕圈子了。
他问詹孝川:“陛下四处用兵,但除潞州小有斩获,汉中惨胜,襄城赢了一仗外,其余地方都是败多胜少,你看下一步是怎么个走法。”
詹孝川道:“打不赢就换人继续打嘛。”
李默道:“这次我走河中过来,一路上看情形可不大妙啊。”
詹孝川就叹了口气,敲着桌子说:“只要眼不瞎,谁都知道。你们潞州现在既要防御萧健和王寅,又要编练潞州军,粮草自己筹措,兵部不给你调拨粮草,你也不往外运粮草,你是粮草够不够?或者还能过得去,别的州就更惨了,像我们华州,畿辅之地,百姓口粮仅有两百天,像我这样的刺史,如今只有一件事可做,征粮。百姓怨恨,骂咱们是贪官,骂咱们的娘,我冤不冤?今年好歹混过去了,明年呢,明年估计要造反,到时候还请默之兄多多提携啊。”
听了这话,李默心情十分沉重,晚上运动时,有些心不在焉。李仙儿问:“今日与詹刺史把酒言欢,为何回来闷闷不乐呢。”
李默道:“你还记得那天在风陵渡见到的那些灾民吗,成群结队往河中去。河中、潞州、绛州、泽州这些地方原本是不如河南的,只是因为粮食自留没有外运,所以日子就好过的多。由此可见,天下赋敛之重。那日在潼关,见到多少饥民盘踞在关口前,嗷嗷待哺,今日进城时又见到多少乞丐和流民?天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李仙儿道:“大夏建国之初,连年征战,民力穷竭,后来皇帝休养生息,大伙过了一段轻松日子,没想到几年之后苦日子又来了。圣主原本那等沉稳的性格,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躁急。”
李默道:“我猜这必是奸臣作乱的结果,一定是。”
次日别过詹孝川,继续向前走,李仙儿身体虚弱,耐不得长途跋涉,一天只走了六十里地,夜宿泥丸驿。
夜半,李仙儿做了个噩梦,双手乱抓,大汗淋漓,忽然就大叫了一声:“别伤害我的娉娉。”然后就醒了,眼见李默正盯着她看,便道:“我,我做了个噩梦。”
李默安慰道:“你一定是太累了。”
李仙儿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书架 电脑版 手机版:https://sg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