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牙留在宅子外面一直没走,无聊的在逗一只家猫玩,见李默这么快就出来了,新奇的不得了,围着他转了两圈,问:“她没为难你吧?”李默道:“眼睛长你身上,你看我像是被人为难的样子吗?”
孙大牙道:“奇怪,奇怪,宁公子何时转性了,往日她对我可是非打即骂的。”李默道:“你还吃她打骂过?啧啧,孙大将,看来你这掮客的生意也不好做嘛。”
孙大牙掬了把泪,可怜兮兮道:“可不是,我也不容易啊。干这活就是把脸皮扯下来揪碎了,一块一块拿出去换钱,是两头受气,左右为难啊。唉,你等等我。”他颠颠地追上李默,扯着他的胳膊,嬉皮笑脸道:“我穿针引线让你们接上了头,以后有什么生意可得罩着我点,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李默道:“眼下就有桩买卖,你干不干,她不想周湛继续留在榆树林,你有什么主意。”
孙大牙一听就蹦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主意,这祸是你惹的,这屁股当然你自己去擦,****屁事!”
第二天,李默带上小七和二胖,骑着三匹马,带着一头驴,就去了榆树林,驴背上驮着一些酒、肉、糖、果、茶、面。李默是去动员周湛加入乡勇的,周湛有些心动,他在河东杀人被官府追捕,背井离乡流落宁州,在长陵一场大病几乎没命,幸得谢秀姑父女救护,如今命是保住了,还得了谢秀姑这个贤妻,但前程却还没着落,日子过的仍然艰难。
他很想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很想有番作为,所以李默把自己的意思一说,他就有些动心,当了乡勇,不仅有口饭吃,也算是半个公家人,将来或者有出头之日,至少比窝在村子里强。
谢秀姑却不大愿意,担心周湛进了城就不回来了,把她抛弃了。
所以自打李默哥仨进家,就没给他们好脸色看,敲敲打打,跟一般小女人没两样。末了,又借口有事躲了出去,连饭也不给做。
不过谢老石是个有见识的人,前日李默带人来闹了一场,隔日上面就把土兵换了,这说明榆树林这事被人家盯上了,如今李默又带人来招安,这叫先礼后兵,周湛左右是不能留了,若是不肯为李默所用,只怕就得被宁家人捆去。
所以他是支持周湛应募乡勇的。
至于女儿谢秀姑嘛,也好办,她不就是担心周湛进城以后不回来不要她了吗,那就让她跟着一道进城去,守着他。
这个难题被老汉一句话就解决了,谢秀姑也就不再躲着藏着,在隔壁大婶子二姑子的陪同下回家进厨房给众人做饭。
众人就在谢老石家摆开桌子痛饮了一场,约了报到时间,李默三兄弟告辞回城。
李默哥仨尚在回城的路上,孙大牙就骑着一头毛驴赶了过来,说西乡有人抗税,税卡上请乡勇去协助,赵破阵已经答应了,铁锅吕提前去了,叫孙大牙通知李默也过去。
李默道;“他去了,我就不去了,困的很,想回去睡觉。”
孙大牙扯着他的辔头不放,说:“这次跟往日不同,闹的很僵,很有可能真的要打起来,你不想闹出人命吧。”
李默当然不想闹出人命,不管是乡勇弟兄,还是抗税的。宁州的税收的很重,执法又严,百姓抗税是常有的事,给税吏站台也是乡勇的职责所在。李默就叮嘱二胖先回去报个平安,他带着小七去了西乡。
抗税的是一个村落,整个村子都姓胡,因为春季发洪水冲了一户人家的半亩田,所以这多出来的十几文钱就不肯交。
李默想哭,为了这十几文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值当吗,不过负责征税的牛三斤认为非常值当。
“莫要小看这十几文钱啊,钱是小,官威是大,这次十几文钱算了,下次十几贯呢,你收不收?所以我说千万不能让刁民养出了抗税的坏毛病。”
李默见这货一口一个刁民,浑然忘了仅仅一年之前他也是别人眼里的“刁民”。李默瞧不起这样的人,但给税吏站台是上面交代的任务,他又不能不完成,所以他来了,但绝不可能出什么力,于是就远远地站在一旁跟铁锅吕闲扯淡。
铁锅吕道:“你知道吗,老宁家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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