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的好意子恒心领了,这点货物还不值得居安出手,等日后真的有需要,我定然会向居安开口的。”
潘阳脸上笑容温和,两指并拢将茶水往沈月面前推了推,移开话题道:“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尝尝这个茶汤,若是喝得惯我让人给你包上几饼,你带回去煮。”
“可,你也别怪我多嘴,主要我这人吧记仇护短,不论是谁动了我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连着两回没有试探出什么,沈月不再强行逼问,以免操之过急被潘阳看出破绽,
她端起茶盏,慵懒地靠在桌案上,精致眉眼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之后若隐若现,宛如雾里看花,增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潘阳眼神晃了晃,凝视着沈月面容,好奇道:“高兄为何突然离开了?可是京都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潘阳的询问,沈月掀起眼帘,红唇微不可察轻挑,
潘阳的人没少在周围活动,若说是他不知道高仲离开的原因,她是不信的。
这般问询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
“京都的事儿同高先生早就没关系了,他如今被贬到南方做吉祥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月垂眸,目光穿过氤氲,凝视着茶杯中的倒影,嘴角不经意间勾起的一抹淡笑:“你我三人为知己好友,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轻轻吹散茶面上的浮沫,她叹了口气感慨:“子恒兄可知道静安公主?”
“自然是知道的,静安公主为了大景和亲,嫁给了拓拔可汗。”
潘阳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双手轻轻交叠置于桌上,目光灼灼地望向沈月:“高兄怎么会和静安公主扯上关系?”
装,继续装!
沈月轻抿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浑身都跟着暖了起来,
她轻轻放下茶盏,将目光重新落回潘阳脸上,缓缓开口:“静安公主与尘月生下了一个私生女,如今也就一个月大,因为先天不足又一直被带着奔波逃命,如今命悬一线,高先生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唯有他在才有机会能保下那丫头一命。”
“我本想着让尘月和高仲一同回京,却不想尘月死活非要跟我们去王庭,寻找静安公主的尸身,没办法,我只能让凝香和静安公主的丫鬟一起带着小丫头回京。但愿能救她一命吧。毕竟是静安公主的血脉。再有......”
说到这里,沈月故意停顿,目光在潘阳脸上徘徊,似乎在衡量接下来的话语是否合适。
潘阳听沈月停顿,目光转了转,善解人意道:“若是不方便说那便算了,总不能因为好奇心为难于你。”
“倒也没什么,主要是我想让凝香和高仲成为小郡主的救命恩人,日后我也多一条退路。”
沈月心事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眉宇间浮现忧愁:“朱谨一直盯着我,在草原也就算了,他一时之间腾不出手,若是等回到京都他再将我囚禁起来,就麻烦了。”
她说着,眸光直勾勾盯着潘阳,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我如今,进退两难。”
“摄政王又逼你了?居安,你这是救了个白眼狼,你处处维护他,他却这般对你。”
潘阳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骨节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实在是欺人太甚!你明明是功臣,他却不顾你的意愿安危将你困于笼中,成为他后院中的金丝雀!居安,你何曾亏欠过他半分,反倒是他,一次次自私自利地强迫与你!”
“你这般的女子应当翱翔于苍穹!而不是被折断翅膀成为笼中雀,掌中娇!”
潘阳脸色阴沉,桃花眼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起身大步绕过桌案,
他猛地握住沈月的双肩,说道:“居安你放心,我潘阳虽无权势滔天,但护你周全的决心,绝不输于摄政王!居安,为今之计你唯有嫁给我方能让摄政王死心!”
肩上的双手炙热而有力,
沈月缓缓抬眸,与潘阳对视,被怒火点燃的瞳眸倒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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