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相氏用了一些冰果,相氏的丫头锦儿走上来,洗了手,去了残汁,蕊儿和梗枝回后院去侍候连震云吃饭。//无弹窗更新快//
相氏抰了一筷子糟鹅掌,啧啧道:“没想到竟是这般富贵?连大当家得有多少身家才撑得起这般的用度?”齐粟娘吃了几口,没有答话。
相氏亲手倒了酒,嗅了嗅,竟是极上品的葡萄酒,笑道:“我在家也时常陪老爷喝几盅,夫人,咱们也乐和乐和。”
齐粟娘甚少见相氏如此,知道她难得自在,笑着取酒敬。两人人一边吃一边说笑,不一会儿把银素壶儿的酒吃了个底朝天,齐粟娘还未如何,相氏就有些眼迷,齐粟娘和锦儿连忙扶着她到了中间暗房里,让她在黑漆缕金凉床上躺下,锦儿睡在床踏上守着相氏。
齐粟娘见得半叶把食盒等收拾了去,便也转到了凤求凰寒绢屏风后,放下白纱帐幔,躺倒在欢门描金云母凉榻上,摇着手中的白纱扇儿,嗅着满室的荷香,慢慢睡了。
足睡了一个时辰,蕊儿才进来侍候起身洗脸,一边卷帐一边笑道:“这酒儿后劲大,相奶奶这会儿还迷糊呢,夫人的酒量倒是好。”
齐粟娘也微觉头疼,笑道:“一时忘形,贵府上的吃用俱是好生精致。”
蕊儿捧上锡盆面巾,“也不是向来如此,慢慢讲究些起来,因着两位夫人过来,特意又多用心了些。”
齐粟娘净了脸,待重整妆时,见得玉梳金后,捧上的亦是杭州关玉和的荷香粉,点头道:“莲香就爱这个,看来自不短了她的。”
她梳洗完毕,持着白纱扇儿走到外头,看着尤坐在床边愣神的相氏笑道:“我地好姐姐,你地酒量可就这样了。下会可得小心些。”
相氏让小丫头侍候着洗了脸。上了妆。慢慢醒过神来。亦是笑道:“到底女人们一起作乐自在。平日里我哪里又喝醉过?一杯一杯地数着呢。”
蕊儿忙道:“方才大河说。今儿船上新到了五花药酒。又有一些新鲜时菜。听说那五花药酒是用桂花、梅花、菊花、桃花、李花泡制后埋藏十年而成。最能养颜活血。明日相奶奶和夫人再试试。若是好。带些家去。也是我们爷一点心意。”
相氏与齐粟娘俱是失笑。相氏持着蕊儿地手道:“我地儿。你们爷若是没了你。这后宅里更不成样子了。莲香性情好着呢。你们好好相处罢。”
齐粟娘和相氏又忙了一下午。看得日头偏西。相氏命丫头到外头去吩咐套车。齐粟娘想着几日未见齐强。听得梗枝说他就在前院李四勤房中喝酒。便趁着这空档。独个儿走出凉卷棚。穿过花园子。向前院走去。
日头虽是偏西。园子里晒了一天地草地绿坪上仍是腾着热浪。齐粟娘四面一扫。见得唯有假山边树荫下地一条石径清凉。便一边摇着白纱扇。一边上了石径。
这石径不过是两步宽。卵石铺成。正在假山背后。随着地势高高低低。因着一直未向阳。齐粟娘走在路上只觉凉风习习。甚是怡人。没料到被这凉风一吹。一股酒意上涌。她虽未迷糊。脚步却有些沉重打颤。她担心在这石路上摔倒。连忙扶着假山壁。站着定神。见着前面三步处有块冒出地平石。扶壁过去。坐了下来。打算稍事歇息再走。
“葡萄酒的后劲原有这般大么……”齐粟娘轻笑着自言自语,“和哥哥一起喝金华酒时都未见如此……”说话间,她微微闭眼,以扇掩面,倚着假山石壁歇息。
凉风阵阵,连震云皱着眉,思索方才总坛里传来的消息,信步走在平日里常行的阴凉小径,连大河一声不吭走在他身后,过得半会,忽地急走一步,极轻声道:“大当家……”
连震云不耐烦地从沉思中回神,正要回头,一眼看见十步外慵懒依坐在假山边上的齐粟娘,只见她身上白线挑纱斜襟衫儿长到膝头,其下桃红百折纱裙子撒了满地,双目轻合,纤手中持着团团一张白纱扇子,微掩粉面,面上隐约带了些微红晕,如一株红茎白花,在无人知晓角落中悄然开放,任人采摘。
连震云尚是头回见她这般娇懒情态,心中急跳,喉头发干,听得连大河向后退避开去,定了定神,无声无息地走了近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书架 电脑版 手机版:https://sg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