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声起,十四阿哥画舫上的饮宴方毕,连震云与崔四阿哥,并肩下了画舫,坐上小船靠了岸。//无弹窗更新快//
月光半明半暗照在虹桥岸边,柳树下,近百的漕帮帮众与两队河标兵离着百步静立着,互相瞪视着眼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恨与防备。剑拨弩张的空气把瘦西湖上的晚风都吓退了开去。
连震云与崔浩下了船,帮从和兵丁顿时收敛了杀气,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各自将两人护在了中间,送上坐骑。
李四勤原是有话急着问,看着崔浩与连震云互相微笑着拱手而别,顿时重重一哼,瞪着崔浩远去的背影,“姓崔的面上和善他下的那些辣手叫俺们吃了多少亏大哥都差点着了他的道丢了命”
连震云骑上马,脸上的笑容,淡淡道,“虽是有些本事,却成不了气候,只懂看主子眼色的安分奴才罢了。”说罢,一路打马过了钞关,回到了漕连府。
连府里银烛高,正房里紫檀森家私在烛光映照下,泛着一层沉郁的光。
李四勤跟着连震云走入房,他反身关门,转头问道:“大哥,你起先为什么拦住俺?十四阿哥发那么大的火,她……”
连震看他一眼,“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十四阿哥留着她还有用呢,你想想,最后不还是宠着她么?再说”冷冷一笑,“姓崔地一句话没说,他总比我们明白十四阿哥罢?”
李四勤呆想了半会,突地长叹了一声,连震云甚少见他如此,奇怪道:“怎么了?”
李四勤慢慢在书桌边下,烦恼道:“京城里出来的消息说十四阿哥对她有大恩。现下又这样恩遇她。她出身低,陈大人越是升官,她越是得仰仗着十四阿哥坐稳正室的位。依她的性子,那能不回报一二?将来免来不了要和俺们做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大哥,将来要是有什么事,她来和俺说,俺怕俺没法子回了她……”
连震云微微一笑。“你心。我在想法子呢。上回儿差点就成了。不过”他也在书桌边坐下。看着李四勤。“只要她不和我们做对。免得我们为难。什么法儿都行吧?”
李四勤一呆。裂笑道:“只要她不来找俺地麻烦。什么法儿都行。”
转眼到了端午。京城外通济渠里。直隶漕帮地龙船与长芦盐商查家地龙浪斩浪。争抢头标。两岸人潮汹涌。叫好声响彻半空。
京城里。九爷府通直斋水榭却是静悄悄地。端午粽席撤下去后。侍女们呈上了时鲜地桑、樱桃、。九阿哥和八阿哥一面喝着雄黄酒。一面看着扬州递回来地消息。
九阿哥倚在挂着五彩避邪五毒包地栏上。皱着眉头。“八哥。十四弟在扬州呆了大半月了。压根就没有和齐强妹子捎话儿。他”
八阿哥用折扇儿挑起栏格上地五毒包。细细看那小蜘蛛地绣样儿。不在意道:“你由他。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她现在没有生子。根基不稳。用起来也不顺手。”抬起头。甩开手中地湘妃泥金折扇儿。露出白纱扇面。“皇阿玛近日要把张鹏调任为吏部尚书。你知道新地河道总督是谁么?”
九阿哥一愣,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下,抓起几上地乌木骨扇儿大力扇了扇,笑道:“是谁?是你的门人?”
哥慢慢摇着白纱折扇子,身边栏格上避邪五毒包的彩络子一起一伏地扬动着,“虽不是我的门人,却是十四弟的门人。”
九阿哥哈哈大笑,“难怪十四弟不急着用她,原来是有这步棋欣欣然站起连连点头“直接逼陈变之动手,比用她要省事得多。咱们只要卡住扬州河道的河银,陈变之就得下手去找钱。他是不会贪墨的,扬州的钱不过就是盐、漕两处,都和扬州帮有牵连,他只要收粮、验船、钞关、核查运丁这些小事上卡死了,扬州府连震云贡给太子的银钱就得少一半!”
八阿哥用手指划过折扇地白纱扇面,“老四和老十三查户部欠银,太子不也欠着几十万两么?他还有个大金库是内务府,咱们双管齐下,内务府那些人早看曹寅占着肥缺不顺眼,咱们都不用挑事,只要拨拨火让内务府窝里斗,不论是凌普还是曹寅,顺便哪一个倒了,咱们都赚了!看太子从哪里去捞子还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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