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长叹一口气,坐在床沿,将他的头发拢起,手附上他的脸。心头突然一惊,他发烧了!伤口难道有感染?
回头呼唤:“来人,快去请大夫。”
将他的脸侧转,看他果然面色潮红,真的发热了。心里突然后悔,将他的屁~股后背打得这么狠,连睡觉都只能趴着,现在他发烧,想抱着他却又不能让他仰面朝天躺下,自己为什么竟这么心狠?
大夫终于来了,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脉搏,说:“韩护卫气血不畅,而且今日染了风寒,加上又受棍伤,所以发热,小人先开清热去毒的药,内服,还有这活血化淤止痛的药外敷,明日后日若是伤口不感染发炎,则无妨,若是伤口感染,恐怕还要费些周章。”
陈蒨道:“有劳了。”
下人来引领他去开药抓药,煎好了端来。陈蒨让人帮扶着韩子高,自己亲自一勺一勺的喂药,韩子高迷迷糊糊,有时睁开眼来,却大部分时间还是昏睡着。
夜深了,陈蒨和衣躺在床上,将韩子高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夜无话,但他却也不能安睡,既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又害怕韩子高还继续发烧,每隔半个时辰都去试他的温度,虽有低热,似乎未发高烧,内心略安。
抱着韩子高,陈蒨内心突然发觉,无论韩子高做了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失去他。
第二日清晨韩子高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有那么一刻突然松了心气,有些眷恋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拥抱。
但只有一瞬间,立刻清醒了,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他,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无力,但屁股上、腿上却还是剧痛传来。
却听到那陈蒨的声音:“子高,别动,你昨天发热了。待会儿还要继续吃药。”
韩子高闭了闭眼,的确有些虚弱,还是长出一口气道:“侯爷,子高残躯,不敢劳侯爷大驾,请侯爷恩准另赐房间,容子高自去。”
骤然觉得搂着自己的胳膊上的力道变强,他恼怒的声音传来:“你休想!”
“侯爷,如今侯爷有新人在,子高怎敢逾越?占据这床帏……”
“韩子高!”他厉声打断了他,却又不想跟他解释,你做的、报复的还不够吗?欠解释的是你而不是我!
顿了顿,还是给他一个结果:“她未歇宿于此屋,况且,昨日我已命陈超将她送走了。”
韩子高才想起一直未见陈超,况且自己回来发现侯府一切照旧,若是他不是偶尔看到,就好似根本无人娶亲一般。但尽管如此,他还不是照样娶了新人?
韩子高一想起他昨夜和那女子颠鸾倒凤就觉得他脏了似的,就不要他碰自己。
韩子高冷冷地推他,“那又怎样?子高已是败柳之资,不能再侍奉侯爷,请侯爷另觅他人吧。”
陈蒨心中绞痛,他果然喜欢女人,不愿意再和自己在一起。冷冷地放开手:“韩子高!你记住了,你当初交换的是一世!只要我活着,你休想离开,你只能是我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否则,你就等着替你父亲你的小梅收尸吧。”
起身站立,吩咐:“给韩侍卫吃药!他若不吃,你们统统死罪!”哼,韩子高,你不是一向在乎别人的性命吗?想跟我陈蒨斗,你还嫩了点!
陈蒨头也不回的甩手而出,怒气冲天上马而去。屋里的韩子高颓然躺下,却不料碰到了伤口,钻心的疼,又想起那翠花楼的血案,对那些女子们内疚万分,更是心中气苦,这个恶魔!
陈蒨早饭也未吃,上马而去,寒风凛冽,打在脸上,倒是清醒了许多,心中苦笑,10个月的努力,一点点融化了那个孩子的心,但却依然回到原点,一切象是梦一场,自己坚硬的心,如今把铠甲都剥去,却被这16岁(虚岁)的孩子弄得伤痕累累。
再想重新穿上盔甲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谈何容易?
只有用最原始的笨办法,将他死死箍住,死不放手。
韩子高,我不放手,你休想逃开!
到得大营,想着为了郝仲的这一万兵马自己损失巨大,却必须尽快将这些军马掌控在自己手里,才能不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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