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点了点头,将门之子,哪怕他没打过仗,这句话还是听的懂的。
三人重新落坐,徐景昌道:“辅国公这次主动请战,确实出乎满朝文武的预料,愚意以为,是莽撞了些,倭寇难缠,难就难在,波涛万顷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直取其巢穴虽然是个办法,可是其巢穴都在曰本国附近岛屿上,我大明水师顶多有过近海作战的经验,远洋外海,虽然我不擅水战,料想也不仅仅是战争本身那么简单,如果指挥失措,纵有皇上的全力支持,怕也要铩羽而归。打败国公的,未必是倭寇,也可能是天灾!”
夏浔颔首道:“定国公金玉良言,杨某铭记在心。不过,此番请战,我已深思熟虑,我现在想要的,就是确保我的军队能同心协力,铁板一块。内部不出问题,我才能考虑外部的问题,否则,这一仗确实不用打了,必败无疑!”
茗儿瞟了他一眼,又道:“赤忠是家父旧部,与我三哥也是相交莫逆,这边你不用担心,等他到了京城,让景昌出面设宴款待,帮你们熟络一下。毕竟,你要让他为你指挥全军的,一旦失败,于他也没有好处,切身的利益、再加上我徐家的关系,赤忠这边不会出大问题。”
徐景昌也在点头:“辅国公请放心,我必全力相助。至于巢湖俞家,国公有何打算?”
夏浔道:“巢湖俞家,只好等他们的人进了京再进行接触了。我想,俞家既然在朝中独树一帜,与其他派系的官员一向没甚么瓜葛,只要我待之以诚,倾心结纳,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他们是水师世家,也要爱惜羽毛的,若是吃了败仗,与俞家的名声又有甚么好处了?”
徐景昌大摇其头:“国公,你这么说可错了。赤忠这边你无需担心,俞家,才是你该重点争取的人,你别看俞家不大掺和朝中的事情,可我大明水师,就是起自俞家,如果俞家肯为你所用,水师上下,敢捣乱的人就不多了,而俞家若不服你,呵呵,也不需要故意捣你的蛋,一支尾大不掉、指挥不动的舰队,就够你头疼的了。”
夏浔动容,急忙问道:“此话怎讲?不瞒你说,于军队这一方面,杨某确实涉猎不多,以前也没有特意了解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定国公多多提点。”
徐景昌见他对俞字世家确实一点不知道,便解释道:“是这样,俞家之所以被人谈起的时候比较少,是因为俞家的人一直不在朝中任职。实际上,俞家的地位和权势非常大。
当年,俞氏父子率死士投奔太祖,此后战巢湖、战和阳、战裕溪口、鲚鱼洲,侍驾渡江,夺采石矶,取太平山,先败元军中丞水寨、楼船,再败淮帅陈也先二十万之众于方山陆寨,定策取金陵,太祖据此方开基江左,这等功劳,无人能及啊。
太祖开国之后,已然战死的俞廷玉追封为河间郡公,他的三个儿子,俞通海、俞通源、俞通渊,分别封为虢国公、南安侯、越巂侯,赐丹书铁券。一门父子四人,两公两侯的世袭权贵世家,此等尊荣自古罕有,这等恩笼比我徐家也不遑稍让。
辅国公,你不是外人,说句冒犯的人,只怕你辅国公再加上一个五省总督的头衔也镇不住他们。当然,他们未必会给你难堪,不过恰恰因为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也不需要卖任何一个派系的面子,一旦出现调动不灵的时候,必将严影响你的威信,将帅无威而令不行,将令不行……,后果可想而知。”
夏浔一听就知道今天这趟没有白来,若不是早早得了这个消息,真要出了外海才发现问题所在,那就要出大问题了。
徐景昌的话他已经听懂了,他是在说,虽然徐家是大明功臣第一世家,但是徐家也不是包打天下的,在水上,俞家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这就好象徐家是陆军元帅,而俞家是水军元帅,两家还都是开国元勋,谈不上谁高谁低。
而且由于俞家的特殊姓,俞家的门人、故旧、下属、随从,几乎全部集中在巢湖水师,自成一个读力王国,刀插不进、水泼不入。皇上下旨单独调俞家的人去打仗没有问题,把俞家的人调来听从他辅国公杨旭的调遣,很难很难。
这个问题何止是古代,就算是现代军队,无论是军队的纪律姓还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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